第58章不自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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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不自在
風靜夜扯動嘴角，轉身走回案前，溫文儒雅，低頭繼續閱讀，平淡的說著，“你平日素樸打扮極好，無需脂粉來多此一舉。”
聞言，她掛起滿滿的幸福笑容，走過去坐在他身旁，親昵的挽起他的手臂，小鳥依人的將螓首靠在他的手臂上，風靜夜漠然不解的側眸睨了睨她的小腦袋，這女子心事真是變化多端，一時一個樣，沒個準！真讓人費解！
大約是閑得太慌，最近小嵐似乎對於給越華梳妝打扮上癮，閨房竹樓內，稚言嬌笑每每半夜仍不絕。
“瞧，這是我新構想的發型，靈感來自青竹上靜默的青蛇，蜿蜒游龍，嬌態若仙，時下大家小姐皆流行垂發華束，發質差些與外頭披頭散發的瘋婆子無異，我這般綰的發髻，既特別形態又優美。”小嵐說得頭頭是道。
越華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好學的點頭聽教，“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。”她歪頭回憶，爾後嬉笑，“以前我師姐還被我垂發簡束驚嚇過，因此被她說教一番。”
小嵐驕傲的揚了揚下巴，“就是嘛，你們凡人說女為悅己者容，嚇壞自己不要緊，嚇壞他人就是你的過錯了。”
越華精靈的轉了轉眼珠子，活潑的說道：“那我也給你梳梳，免得你把吳用嚇壞。”
“我不要，你手藝肯定差得很。”
“往哪逃！”
忍無可忍的風靜夜早早在門外停留，聽著她們的童言稚語，額頭上險些青根直冒，“夜夜如是，你們是沒瘋夠？”
衣衫不整的兩人糾纏在床榻上，見到竹門大開，風靜夜一臉寒霜的佇立在門口，兩人下意識的整好裝束，雙雙乖巧的垂眸聽訓，小嵐下一秒對自己潛意識的犯怵不解，又是這種下意識的沖動，她為何要懼怕他？
“發髻乃成婚婦女之裝束，你這般不倫不類，是將先前的禮法皆還給孔夫子了？”他厲聲。
回憶起那夜的經歷，越華心有餘悸的吞咽，小臉委屈的低垂。
“不過是玩鬧罷了，用得著這般……”小嵐倔強的聲音在他的瞪視下漸漸消失。
“玩鬧？一日半天也就算了，這都一連數夜，你這是將精力花在玩鬧之上，練功為何不見你們如此辛勤？”
“子昱，要是吵到你，下回我們聲音小一些。”越華自以為貼心的安撫。
風靜夜瞠目結舌，不可思議的睜眸瞪視，“你這是還要繼續玩鬧的意思？”
越華驚覺失言，連忙擺手認錯，“不不不，不玩了，再也不玩了。”
得到她的保證，風靜夜仍板著一張冰臉，視線轉移到小嵐身上，陰沈的直視讓她背脊微涼，撅了撅櫻唇，“……不玩便是。”
風靜夜這才拂袖而去，兩人端著的呼吸終於松下，鳳目對上杏目，相視而笑的壓低聲音繼續打鬧。
這幾天他們照常的練功，日子過得太安生，這風平浪靜讓風靜夜眼皮直跳，若有所思的品著茗，連越華的詢問也聽而未聞。
“子昱，何事困擾？”她來到他面前揮了揮手，眨著圓圓的杏眸狐疑的望著他。
“你這魅章曲已是爐火純青，接下來我再教你幻章曲，雖然你入門樂章已經熟練，可荒廢不得，魅章曲就好比武功心法，往後其他章曲都需要它的輔助，明白嗎？”
“先生懂的真多。”一旁的吳用羨慕的脫口而出。
“你有心學，自然就會了。”風靜夜對他眼眸中的崇拜之色甚感負擔。
“你要是想學，讓子昱也教教你。”越華如獻寶一般。
“你覺得我很閑？”對她擅自推薦不悅，她一人已足夠他煩惱了。
原本一臉興奮的吳用被他的話徹底淋熄，空氣中尷尬徘徊不散，為緩解氣氛，風靜夜為自己辯解，“你別誤會，我沒有小瞧你的意思，只是目前的形勢而論，應先將華兒的事情擺在第一位，我是個無法一心二用之人，他日待穩定下來，你若想學武學醫，只要是你真心實意要學的，我定不會拒絕。”
越華又是雀躍的建議：“可以先教吳用劍術，就算幫不到忙，自保也是好的。”
風靜夜睨了她一眼，自己的事情沒做好倒管起別人的閑事來了，不過這樣一來也有好處，既然不能丟下他，教點功夫至少不會拖後腿。
“小花，謝謝你這麽關心，不過先生那麽忙，還是正事要緊，別為了我耽誤大家。”這還是風靜夜初次拿正眼瞧他，而且還是第一次這麽‘和藹’的向他解釋，換作以前，他不高興便不教，多說一句都嫌麻煩，這樣的轉變讓原本憂傷的吳用實在感動，他就知道先生絕不是個無情之人，感覺自己已經被他認同了，這些日子，他不吵不鬧，他們練功，他就負責日常瑣事，兢兢業業的半點不馬虎，他想要做個有用的人，這麽一來，他就不會成為那個會被隨時拋下的人物。
“怎麽會呢？我們都是一家人。”越華正色道。
一家人？！這個詞讓吳用和小嵐都聽得發怔，家，這個字是他們都渴望的，被自己認可的人視為家人，這是多麽讓人感動的事情，不止吳用甚為動容，就連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嵐也明顯有些羞赧。
風靜夜顯然對這樣炙熱的目光不太適應，他微微擰眉，“華兒，莫要多言。”
“難道我說得不對嗎？你以前向來不屑管我們，可如今即使你不樂意，依然會提點，嘴上是說教，其實就是在關心我們呢！”她總是關鍵時候心思清明。
風靜夜愕然，自己的改變時常讓他無從適應，可時間久了，他也就習慣了，這些日子相處以來，自己也受到過吳用的不少照顧，關系比從前親近是自然的，盡管吳用多有不足，可人無完人，親人彼此扶持是理所應當，不過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即可，這全數道出來，只會增添彼此不自在，或許別人不是這麽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呢。
為了緩解這樣尷尬的氣氛，風靜夜對吳用說：“若你想學，我便先教你些許防身的劍術，你也不用總是先生前先生後的叫我，以後叫我子昱即可。”
吳用有些受寵若驚的上前，正想要給他一個擁抱，以表示自己此刻的激動，這樣的沖動在風靜夜驚恐的眼神下化為了一個深深的鞠躬，他眼角泛起淚光，仍深陷感動之中，“這使不得，我怎能直呼先生的名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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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靜夜扯動嘴角，轉身走回案前，溫文儒雅，低頭繼續閱讀，平淡的說著，“你平日素樸打扮極好，無需脂粉來多此一舉。”
聞言，她掛起滿滿的幸福笑容，走過去坐在他身旁，親昵的挽起他的手臂，小鳥依人的將螓首靠在他的手臂上，風靜夜漠然不解的側眸睨了睨她的小腦袋，這女子心事真是變化多端，一時一個樣，沒個準！真讓人費解！
大約是閑得太慌，最近小嵐似乎對於給越華梳妝打扮上癮，閨房竹樓內，稚言嬌笑每每半夜仍不絕。
“瞧，這是我新構想的發型，靈感來自青竹上靜默的青蛇，蜿蜒游龍，嬌態若仙，時下大家小姐皆流行垂發華束，發質差些與外頭披頭散發的瘋婆子無異，我這般綰的發髻，既特別形態又優美。”小嵐說得頭頭是道。
越華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好學的點頭聽教，“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。”她歪頭回憶，爾後嬉笑，“以前我師姐還被我垂發簡束驚嚇過，因此被她說教一番。”
小嵐驕傲的揚了揚下巴，“就是嘛，你們凡人說女為悅己者容，嚇壞自己不要緊，嚇壞他人就是你的過錯了。”
越華精靈的轉了轉眼珠子，活潑的說道：“那我也給你梳梳，免得你把吳用嚇壞。”
“我不要，你手藝肯定差得很。”
“往哪逃！”
忍無可忍的風靜夜早早在門外停留，聽著她們的童言稚語，額頭上險些青根直冒，“夜夜如是，你們是沒瘋夠？”
衣衫不整的兩人糾纏在床榻上，見到竹門大開，風靜夜一臉寒霜的佇立在門口，兩人下意識的整好裝束，雙雙乖巧的垂眸聽訓，小嵐下一秒對自己潛意識的犯怵不解，又是這種下意識的沖動，她為何要懼怕他？
“發髻乃成婚婦女之裝束，你這般不倫不類，是將先前的禮法皆還給孔夫子了？”他厲聲。
回憶起那夜的經歷，越華心有餘悸的吞咽，小臉委屈的低垂。
“不過是玩鬧罷了，用得著這般……”小嵐倔強的聲音在他的瞪視下漸漸消失。
“玩鬧？一日半天也就算了，這都一連數夜，你這是將精力花在玩鬧之上，練功為何不見你們如此辛勤？”
“子昱，要是吵到你，下回我們聲音小一些。”越華自以為貼心的安撫。
風靜夜瞠目結舌，不可思議的睜眸瞪視，“你這是還要繼續玩鬧的意思？”
越華驚覺失言，連忙擺手認錯，“不不不，不玩了，再也不玩了。”
得到她的保證，風靜夜仍板著一張冰臉，視線轉移到小嵐身上，陰沈的直視讓她背脊微涼，撅了撅櫻唇，“……不玩便是。”
風靜夜這才拂袖而去，兩人端著的呼吸終於松下，鳳目對上杏目，相視而笑的壓低聲音繼續打鬧。
這幾天他們照常的練功，日子過得太安生，這風平浪靜讓風靜夜眼皮直跳，若有所思的品著茗，連越華的詢問也聽而未聞。
“子昱，何事困擾？”她來到他面前揮了揮手，眨著圓圓的杏眸狐疑的望著他。
“你這魅章曲已是爐火純青，接下來我再教你幻章曲，雖然你入門樂章已經熟練，可荒廢不得，魅章曲就好比武功心法，往後其他章曲都需要它的輔助，明白嗎？”
“先生懂的真多。”一旁的吳用羨慕的脫口而出。
“你有心學，自然就會了。”風靜夜對他眼眸中的崇拜之色甚感負擔。
“你要是想學，讓子昱也教教你。”越華如獻寶一般。
“你覺得我很閑？”對她擅自推薦不悅，她一人已足夠他煩惱了。
原本一臉興奮的吳用被他的話徹底淋熄，空氣中尷尬徘徊不散，為緩解氣氛，風靜夜為自己辯解，“你別誤會，我沒有小瞧你的意思，只是目前的形勢而論，應先將華兒的事情擺在第一位，我是個無法一心二用之人，他日待穩定下來，你若想學武學醫，只要是你真心實意要學的，我定不會拒絕。”
越華又是雀躍的建議：“可以先教吳用劍術，就算幫不到忙，自保也是好的。”
風靜夜睨了她一眼，自己的事情沒做好倒管起別人的閑事來了，不過這樣一來也有好處，既然不能丟下他，教點功夫至少不會拖後腿。
“小花，謝謝你這麽關心，不過先生那麽忙，還是正事要緊，別為了我耽誤大家。”這還是風靜夜初次拿正眼瞧他，而且還是第一次這麽‘和藹’的向他解釋，換作以前，他不高興便不教，多說一句都嫌麻煩，這樣的轉變讓原本憂傷的吳用實在感動，他就知道先生絕不是個無情之人，感覺自己已經被他認同了，這些日子，他不吵不鬧，他們練功，他就負責日常瑣事，兢兢業業的半點不馬虎，他想要做個有用的人，這麽一來，他就不會成為那個會被隨時拋下的人物。
“怎麽會呢？我們都是一家人。”越華正色道。
一家人？！這個詞讓吳用和小嵐都聽得發怔，家，這個字是他們都渴望的，被自己認可的人視為家人，這是多麽讓人感動的事情，不止吳用甚為動容，就連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嵐也明顯有些羞赧。
風靜夜顯然對這樣炙熱的目光不太適應，他微微擰眉，“華兒，莫要多言。”
“難道我說得不對嗎？你以前向來不屑管我們，可如今即使你不樂意，依然會提點，嘴上是說教，其實就是在關心我們呢！”她總是關鍵時候心思清明。
風靜夜愕然，自己的改變時常讓他無從適應，可時間久了，他也就習慣了，這些日子相處以來，自己也受到過吳用的不少照顧，關系比從前親近是自然的，盡管吳用多有不足，可人無完人，親人彼此扶持是理所應當，不過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即可，這全數道出來，只會增添彼此不自在，或許別人不是這麽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呢。
為了緩解這樣尷尬的氣氛，風靜夜對吳用說：“若你想學，我便先教你些許防身的劍術，你也不用總是先生前先生後的叫我，以後叫我子昱即可。”
吳用有些受寵若驚的上前，正想要給他一個擁抱，以表示自己此刻的激動，這樣的沖動在風靜夜驚恐的眼神下化為了一個深深的鞠躬，他眼角泛起淚光，仍深陷感動之中，“這使不得，我怎能直呼先生的名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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